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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若骂一个男人是西门庆,他未必与你翻脸,若骂一个女人是潘金莲,那弄不好是要拼命的。
前些年有部改编自刘震云小说的电影《我不是潘金莲》,这位女子被丈夫污蔑为“潘金莲”,申诉长达十多年,坚持不懈为自己讨公道。
就是说,洗刷“潘金莲”这个污名,付出一切代价都是值得的。
这里涉及世俗眼光的问题,在涉及风化的事情上,男女待遇是不公平的;而从本原上说,涉及潘金莲这个人物的形象问题。
大家都知道,《金瓶梅》有三大女主角,潘金莲、李瓶儿和庞春梅。本文就来聊一聊这位“女一号”的出场。我们会发现,她的出场基本上就已经较完整地喻示了那一句格言:性格即命运。
潘金莲是南门外潘裁缝的女儿,排行第六,小名六姐,“因她自幼生得有些姿色,缠得一双好小脚儿,所以就叫金莲”。
潘金莲九岁那年,父亲死了,家里生计艰难,母亲把她卖到了王招宣府里做使女(婢女)。“招宣”在书中是统辖一省军政事务的官员。不过,这个官职在宋代和明朝都没有明确的记载,应该是作者根据宋代招抚使、昭宣官职名称虚拟的。反正就是位高权重吧。
因为潘金莲自身条件不错,招宣府又有钱有权有闲,所以着实重视对她进行“素质教育”,“习学弹唱,闲常又教她读书写字”,并且效果明显:
她本性机变伶俐,不过十二三,就会描眉画眼,傅粉施朱,品竹弹丝,女工针指,知书识字,梳一个缠髻儿,着一件扣身衫子,做张做致,乔模乔样。
怎么说呢,就是旧时代一个女孩儿该有的,她差不多都有了;但一般来说不该有的,她也差不多都有,特别是“做张做致,乔模乔样”,也就是说蛮会搔首弄姿“千煞煞”,利用自身姿色和才艺讨好人的意思了。要知道,她这时才十二三岁。
当然,也有潘金莲所没有的,比如她没有一个温暖的原生家庭,她再努力,也并不能在王招宣府享有“姑娘小姐”的地位。
这不,在潘金莲十五岁那年,也就是女孩成年的及笄之年,王招宣死了,她母亲就把她从王府里争了出来。
这里面细节不明,是不是有什么故事,也不宜乱猜,反正她是从王府里出来了,但又不是回到家里,而是又被母亲用30两银子卖到了张大户家。
你看,任是她机变伶俐、多才多艺,却脱不开她是“财货”的命运;她所能争取的,只是利用自己的先天拥有和后天习得的本领争取最大的利益和安全感。
那位张大户“有万贯家财,百间房屋”,不负“大户”之名,但与此同时,“年约六旬之上,身边寸男尺女皆无”,很有成为“张绝户”之虞。偏偏妻子余氏“主家严厉”,管得很牢,“房中并无清秀使女”。
在这种情况下,张大户时常拍胸叹气说自己年纪这么大了,无儿无女,虽然有万贯家财,也没什么大用。余氏听得烦了,就答应叫媒人替他买两个使女,早晚习学弹唱,服侍他。
于是潘金莲就进了张大户家。与她一起来的还一个使女叫白玉莲,“年方二八,乐户人家出身,生得白净小巧”。两人一起习学弹唱,金莲学琵琶,玉莲学筝。金莲在王招宣家有过多年学艺经历,学起来很省力。主家婆余氏初时对她二人也甚是抬举,给她们金银首饰装束身子。
过了几年白玉莲死了,只剩下金莲一人,“长成一十八岁,出落得脸衬桃花,眉弯新月”。
那张大户自然要“收用”她的,当初买来不就是为了传宗接代吗?可是余氏却很像《红楼梦》里的王熙凤,虽说买使女是她主动提出来的,却总归是嫉妒,不同意这事,张大户“不得到手”,只趁着有一天余氏到邻家赴席,才暗把金莲唤至房中收用了。
要说这张大户也实在太惧内了,也不敢把潘金莲扶为妾室,身体倒先垮了,“不觉身上添了四五件病症”,“第一腰便添疼,第二眼便添泪,第三耳便添聋,第四鼻便添涕,第五尿便添滴”,不多时就被余氏发现,一面连日痛骂张大户,一面百般苦打潘金莲。
张大户知道余氏不容,就赌气倒赔嫁妆,要把潘金莲嫁出去。因听下人们都说在他这儿租房子住的武大郎忠厚老实,又无妻小(其实是妻子死了,有个女儿),“又住着宅内房儿”,嫁给他比较合适。
这里面最为关键的一点恐怕还是“住着宅内房儿”,因为张大户发嫁潘金莲,只是迫于主家婆威势,实则“早晚还要看觑此女”,存了“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心啊!况且,那武大郎外号“三寸丁谷树皮”,形象丑出天际,还不如他这个老头有魅力,也不怕潘金莲从此看不上他。
于是张大户“不要武大一文钱,白白地嫁与他为妻”,并且“武大自从娶了金莲,大户甚是看顾他。若武大没本钱做炊饼,大户私与他银两”。
当然了,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武大郎若挑担出去卖炊饼了,张大户就“踅入房中与金莲厮会”了;武大郎即便“一时撞见”,也因潘金莲“原是他的行货,不敢声言”。
你可以说武大郎“懦”,却还得看到,即便在武大郎心里,潘金莲也还是“货”。
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张大户终究年老体弱,“得患阴寒病症,呜呼死了”。余氏倒查责任,“怒令家僮将金莲、武大即时赶出”,于是这二人到紫石街寻下西王皇亲房子,租赁了内外两间居住,“依旧卖炊饼过活”。
武大郎过的还是原来的日子,就是少了点接济;但潘金莲却忍受不了了。
我们看她从卖进王招宣府,到被余氏赶出张家这几年里,虽说是“奴”是“货”,但毕竟日子好过,待遇不错,嫁给武大郎后,张大户也不会短了她的好处。
所以。尽管在她眼里,武大其人“一味老实,人物猥琐”,“每日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只是一味吃酒,着紧处却是锥钯也不动”,常抱怨大户“普天世界断生了男子,何故将我嫁与这样个货”,又作《山坡羊》曲子,叹“乌鸦怎配鸾凤对”“他本是块顽石,有甚福抱着我羊脂玉体!好似粪土上长出灵芝”“奴是块金砖,怎比泥土基”等等,终究还是有张大户看顾,虽然经常吵架,日子还过得下去。
而现在呢?武大郎要人样没人样,要钱财没钱财,享受惯了的潘金莲,怎么过日子?
本来就不安分的人,加上不安稳的日子,就免不了要不安生了,那潘金莲:
每日打发武大出门,只在帘子下嗑瓜子儿,一径把那一对小金莲故露出来,勾引浮浪子弟,日逐在门前弹胡博词,撒谜语,叫唱:“一块好羊肉,如何落在狗嘴里?”油似滑的言语,无般不说出来。
出色的形象和才艺原来都用到这上面了。
这就搞得武大在紫石街又住不牢,要搬到别处去,与潘金莲一商量,她表示那是“赁人家房住,浅房浅屋,可知有小人罗唣”,让武大“添几两银子,看相应的,典上他两间住,却也气概些,免受人欺侮”,还情愿把她的首饰换了凑钱。
于是武大果真凑了十多两银子,“典得县门前楼上下两层四间房屋居住。第二层是楼,两个小小院落,甚是干净”。
这下相对独立了,干净了,似乎天下太平了。其实,更大的不太平刚刚开始。毕竟,地方变了,潘金莲却并未改变。
这是后话了,这里单说,潘金莲如何会成为人们印象里的“潘金莲”,从她的成长经历来看,是不是已经可以获取一些信息了呢?
她出身普通人家,容貌姣美,又在大户人家学得多才多艺,自视甚高,但同时她又是被动的,是物化的“货”,她被卖、被用、被嫁、被逐,全不由自主;自视甚高碰上身不由己,难免安全感缺乏,变生出强烈的自我中心、自我保护,并在这个前提下对社会游戏规则不屑一顾,直至她被消灭……
可以说她不断在争取,也可以说她不断在挣扎,而她的命运也许早就注定,在她第一次被卖为使女的那时候起。
不知这样的判断对不对,有兴趣的朋友随着书中所写慢慢去看吧。
不知以上说法,朋友觉得妥否?欢迎留言讨论!
(网图侵删)